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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清他的不负责任,才懂爱错了人

    那段时间,我总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他。窗外的天从亮到黑,路灯一盏盏亮起来,把影子拉得很长。手机安静得像块石头,我数着钟表的滴答声,数到一千二百下,他还没回来。

    我们刚在一起时,他不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记得第一次约会,他提前半小时就到了,手里拿着我最爱的茉莉花,花瓣上还带着水珠。我说你不用来这么早,他挠挠头笑:“怕你等。”那时他记得所有细节——我不吃香菜,怕冷,看书时喜欢在右下角折个小三角。过马路会自然地走到车来的那一侧,我的手永远在他掌心里。

   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?

    大概是他换了工作后的第三个月。第一次失约是我的生日。他说临时要见客户,语气匆忙,电话背景音里静悄悄的。我坐在餐厅里,对着两份凉掉的牛排,服务生过来问了三遍要不要加热。回家后看见他躺在沙发上玩手机,屏幕的光映在脸上。“吃过了吗?”他头也不抬,“吃了,公司叫了外卖。”

    后来,这样的事越来越多。说好周末去看我妈,临出门他说太累;答应陪我挑婚戒,却在珠宝店门口接了个电话就离开。每次都有理由——工作忙、压力大、为了我们的未来。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要求太多,是不是成年人的爱情就是这样,不能像小孩子那样奢求时时刻刻的陪伴。

    最让我心寒的是去年冬天。我发烧到三十八度五,给他打电话,他说在开会晚点回来。等到夜里十一点,我浑身发抖,自己挣扎着打车去医院。急诊室的灯光白得刺眼,护士问:“就你一个人吗?”我点点头,喉咙发紧说不出话。输液到凌晨三点,他来了,身上带着酒气。“陪客户吃饭,手机静音没听见。”他摸着我的额头,手是凉的。那一刻我突然觉得,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张病床,而是一整片海。

    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,是上个月我爸做手术。手术前夜,我握着他的手说:“明天九点,第一医院,我真的很需要你在。”他郑重地点头。可第二天,我一个人在手术室外从八点等到十二点,打了他二十七个电话,全部无人接听。直到下午三点,爸爸平安推出手术室,他的微信才来:“对不起,昨晚打游戏到天亮,刚睡醒。”

    没有解释,没有愧疚,就像只是错过了一场电影。

    我看着那条消息,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里,第一次没有哭。原来心凉到极致,是感觉不到痛的。就像握着一块冰,握久了,手和冰一个温度,就感觉不到冷了。

    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他根本不是打游戏——是和同事去新开的游乐场了。朋友圈里别人发的合照,他笑得很开心,手里拿着彩虹色的棉花糖。而那个时候,我正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,手抖得握不住笔。

    分手那天,他很惊讶:“就因为这点事?”他觉得我小题大做,说哪个男人不偶尔忘事。可我知道,不是哪一件事,是每一件事。是无数次等待积攒的失望,是每个需要他时他都不在的瞬间,是那些被轻描淡写带过的承诺。

    收拾东西时,我翻出那个装车票的铁盒子。里面是七十二张往返票,最早的那张已经泛黄。曾经为了见我一面,他愿意坐八小时的硬座,就为陪我吃一顿午饭。而现在,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心却隔得比那八小时还远。

    爱情最开始都是真的。他说怕你等时的眼神是真的,过马路紧握你的手是真的,凌晨为你买药跑遍全城也是真的。只是后来,不爱了也是真的。

    我离开时下了点小雨,后视镜里的公寓楼越来越模糊。收音机里在唱:“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,谁都以为热情它永不会减。”我把盒子里的车票一张张撕碎,看着纸屑在雨水中化开。不是不留恋那些美好的曾经,只是我终于明白——你可以怀念过去,但不能走回头路。

    现在的我,学会了按时吃饭,按时睡觉。周末会一个人去看电影,或者陪妈妈逛花市。阳台上那盆茉莉花又开了,清晨推开窗,满屋子都是香的。

    偶尔还是会想起他,但不再有怨恨,只是感谢。感谢他的不负责任,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。让我知道爱情不该是一个人的等待,两个人的电影不该只有一个人在演。

    有些人的出现,就是为了让你知道:原来离开错的人,天空可以这么蓝,呼吸可以这么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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