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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失利后,我用 5 年追上曾落后的 100 分

    那一年夏天,知了叫得特别聒噪。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比预估低了一百多分的数字,一遍遍地刷新页面——多希望是系统出了错。

    可页面始终没变。那个刺眼的分数,像一根针,把我所有的骄傲和幻想都戳破了。

    我记得特别清楚,那天下午四点二十二分,妈妈轻轻推开门,什么都没说,只是放下一杯水。水是温的,杯子外壁凝着细细的水珠。我看着那些水珠慢慢汇聚、滑落,突然就哭了。不是嚎啕大哭,就是眼泪不停地流,止不住。我甚至没有力气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后来的日子像蒙了一层灰。看着同学们在朋友圈晒录取通知书,看着亲戚们欲言又止的眼神,我选择了省内一所普通的二本。报到那天,我爸帮我扛着行李爬上六楼宿舍,汗湿透了衬衫。他转身离开时,我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特别难受——这个背影,本应该出现在我梦想中那所名校的校门口。

    大学第一年,我过得很分裂。表面上按时上课、参加活动,像个正常大学生。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心里憋着一股劲。我保留了高三的错题本,扉页上用红笔写着高考分数。每次想偷懒,就翻开看看。那个数字像烙印,疼,但提醒着我不能忘。

    我的“逆袭”不是突然的顿悟,而是由很多个具体的“第一次”组成的。

    第一次走进图书馆顶层的自习区——那里通常是考研学生的地盘。我抱着高数书,找了个角落坐下。周围的学长学姐桌上堆着半人高的资料,那种专注的氛围让我大气不敢出。我从最基础的微积分开始啃,一道题反复做三遍:第一遍自己解,第二遍对照答案理清思路,第三遍脱稿复现。周末的早晨,当舍友还在睡懒觉,我已经在图书馆门口排队等开门。保安大叔都认识我了:“又是你啊。”

    第一次主动找老师做项目。大二上学期,我鼓足勇气给系里最严格的王老师发了邮件,想加入他的课题小组。面试时,他直接扔给我一篇英文论文:“先把这篇看懂。”那两天,我查遍了所有专业词汇,硬是把十几页的论文啃了下来。虽然理解还很肤浅,但王老师看到我密密麻麻的笔记时,轻轻点了点头。那个瞬间,我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同情,而是认可。

    第一次在比赛中获奖。我们团队参加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,连续熬了七个通宵。最后一天凌晨三点,我们在实验室调试代码,一个队友累得趴在键盘上睡着了。展示前一小时,我们发现了一个致命漏洞,所有人急得满头大汗。最终修复成功的那一刻,我们抱在一起又叫又跳,把隔壁教室的人都引来了。拿到的虽然是省级二等奖,但对我来说,这份认可比什么都重要。

    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“第一次”,像一块块砖头,慢慢铺成了我前进的路。

    当然,也有撑不住的时候。记得大三考雅思前,我每天五点起床练口语,对着空教室的墙壁自问自答。有次模考成绩不理想,我跑到天台给妈妈打电话,说着说着就哭了:“妈,我是不是真的不行?”妈妈在电话那头安静地听我哭完,然后说:“累了就回家,妈给你包饺子。”

    就是这些温暖的瞬间,支撑着我走过了最难的时刻。

    大四毕业时,我拿到了英国一所顶尖大学的硕士offer。更让我意外的是,还获得了全额奖学金。签证下来的那天,我平静地收拾着行李,把那个保存了四年的错题本放进了行李箱最底层。

    现在,我坐在曾经梦想的大学图书馆里写这些文字。窗外是异国的天空,和五年前那个夏天的天空一样蓝。如果说这一路走来有什么心得,其实特别简单:就是把那个让你最疼的瞬间,变成你最坚硬的地方。

    前几天整理旧物,又翻出那个错题本。纸张已经泛黄,但那个红色的分数依然清晰。我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把它撕掉,而是轻轻摩挲着纸页,然后小心地放回原处。

    它不再是我的耻辱,而是我的起点。这一百分,我用五年时间,一分一分地追了回来。追得不快,但每一步,都算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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